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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节 宋元:清丽典雅

 

宋代,包括北宋(9601127)与南宋(11271279)两个历史时期,历时三百一十九年。元代历史相对短促,自1206年建国,后入主中原、统一中国,到1368年归于复亡,历时一百六十二年,而自其灭南宋统一中华算起,则仅为八十九年历史。在宋、元之际,还有辽、夏、金代的更迭。

这一历史时期的中国建筑文化,上承隋唐,下启明清,一般具有清丽典雅的文化风格。这一历史时期,也是中国建筑理论的成熟“季节”,具有以理学为哲学基础的理性精神。

 

一、宋元建筑的文化背景

 

宋代是国力相对衰弱的一个朝代,而元蒙统治中华则疆域拓展,具有咄咄逼人的一面。两者在文化品格与文化氛围上颇不相同,前者重内敛与阴柔,后者就汉地疆域而言,是又一次多民族的融合,所以元代之文化基调,有强健、开放的一面。然而在很大程度上,元蒙入主中原,用夏变夷,大力推行“汉法”,其文化机制仍染“宋调”,这在建筑文化上也体现出来,所以,这里试将宋、元放在一起来加以论述,分析宋、元建筑文化的共通性与不同点,而偏重于宋。

中国建筑是一种复杂的文化现象,具有深层次的文化根源与文化背景。

中国封建社会及其文化发展到唐代,已成鼎盛之势。尤其到盛唐之时,政治、经济、军事以及意识形态等等,都显得灿烂而辉煌,就文化之中的技术与艺术而言,有极尽机巧、磅礴潇洒的阳刚之气。艺术之中李杜的诗,一个风流豪迈,一个沉雄悲壮;书艺中张旭、颜真卿的字,前者笔走龙蛇,后者恢宏博大,都体现了盛唐本色。

然而,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《霓裳羽衣曲》”。爆发于750年的安史之乱,不仅是唐代文化从盛唐走向中唐,直至晚唐的一个无可选择的历史契机,也标志着封建文化开始转型,即从唐之英迈、雄放走向宋之内省、典丽。这个过程是逐渐到来而漫长的,它经过了中唐、晚唐、五代直至宋代,而臻于完成。胡应麟《诗薮》论唐之盛、中、晚诗风时这样说:“盛唐句如海日生残夜,江春入旧年;中唐句如风兼残雪起,河带断冰流;晚唐句如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,皆形容景物,妙绝千古,而盛、中、晚界限斩然。”诗风的日益转变,标志着时风、社会心态与文化氛围的转变。这种转型在五代得到了继续。

到了宋代,中国建筑的文化土壤已有变更。

首先,是社会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异。以杨炎两税法的财政改革为契机,传统均田制开始崩溃,庶族地主经济代替门阀地主经济,促进了小家经济的发展。权门对全国经济操纵、限制的相对减弱,使社会思想意识增添了另一种自由度。在教育上,打破了严厉的门阀贵族制度而具有某种有限的平民化倾向。科举制度比唐代多一点开放性,为布衣书生入仕提供了有限的机会。宋代帝王有亲自主持科考的习惯,把冯天瑜、何晓明、周积明《中华文化史》所述,宋太祖就曾亲自规定:“食禄之家,有登第者,礼部具姓名以闻,令复试之。”又说,“昔者,科名多为势家所取,朕亲临试,尽革其弊矣。”(《宋史·选举志》)不管这究竟实际执行得如何,多少体现了一些布衣寒士的愿望。宋代取士范围也有扩大,比如北宋末年一次科考取士达八百人,超过唐开元盛世二十九年取士总和。在学校教育上,宋代学校在学人数也超过唐代,而且放宽了入学子弟的门阀限制。如太学生,唐代规定须是出身于官五品以上家庭者,到宋代则规定“八品以上子弟庶人之俊异者”亦可入学。国子生在唐代须是文武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,而宋代则“以京朝七品以上子孙为之”(同前)。宋代的文人书院曾繁荣于一时。据初步统计,宋代有书院近四百所,著名者为白鹿洞书院、石鼓书院,岳麓书院等,讲学授徒,蔚为风气。

这种与经济、政治结合在一起的文教活动,多少说明了宋代文化的一些平民化与“文”化趋势,而这,又是与全国市民阶层、商贸经济的兴起相一致的。

其次,在社会意识形态上,宋代直至元代,理学之风崛起。北宋周敦颐、邵雍、张载、程颢与程颐为北宋理学五子,周为理学开山、邵擅象数、张主张一元之气论,二程洛学提倡“天理”,都从《周易》采撷灵感、学识,糅合道、释,自创新说。南宋朱熹将理学推向成熟,将儒、道、释关于宇宙与人生本源融于一“理”,将致和、正心、诚意、修身、治国纳为一“理”,理学既是人的思维哲学,也是实践理性;是礼治秩序的理性表述,也是穷理灭欲的人生准则。理学是唐代儒、道、释之学融合的哲学层次的深化,也是中国封建文人学子思想趋于僵化的开始;它一方面是社会思想文化的内省化、内圣化、深刻化,也使人的道理行为更为循规蹈矩。其思想感情已由唐代的热烈而渐渐变冷,从崇拜旭日而转为崇拜明月,从敢于面对喷薄之朝阳而转向遥望明寂之星空。这是一个重“理”,轻“欲”的时代。由于内敛的文化性格,时而禅悦之风掠过心头,显得宁静而沉虑。理学的严肃性自然使人的行为变得规范起来,礼制得到进一步强调,如《女教篇》这样规定,女子“勿出中门,勿窥穴隙,勿越墙垣”,男子若出堂前,女子只配垂帘而已。又规定“惟女之容,贵于和婉;坐立恭庆、步骤详缓;头容常直,目客常端”。管头管脚的事情多起来了。总之,宋人的思想行为讲求的是条理化,温文尔雅化,“女”性化。

再次,在国力、军事上,宋代实在是一个颇为软弱的朝代,虽然宋人的文化世界精致、沉静而细腻是一大优点,却是以失去唐人般的宏放与力量为沉重代价的。宋代时,北方游牧文化对中原与南地的农业文化发动了猛烈的进攻,这种进攻在表面上看来是落后文化形态对先进文化千丈的“倒算”,实际上,虽然造成了农业文明的一时的极大破坏,却由于元蒙统治者在统治政策上具有用夏变夷、吸纳“汉法”以自强的一面,在极其痛苦的民族冲突中,造成了汉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的再度融合。在这种文化冲突过程中,昔日唐太宗那般“天可汗”的气魄与尊严已然一扫而空。如果说,宋初太祖对北方契丹族欲南下的“野心”尚能大喝一声“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”,那么,其后的宋代帝王,就往往忙于屈辱的赔款、割地,而对辽、夏、金的进击,朝、野时陷恐慌之境。在失地、亡国之际,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爱国志士。外忧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整一个时代,忧患意识在文人学子中油然萌生。这在全社会的文化氛围上打下了常常的烙印。因而就宋词而言,辛稼轩那般金戈铁马式的阳刚之咏几成绝响,到处是幽怨、苦愁、婉约的咏唱。李清照词颇具风骨,有“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”之豪迈,然而更多的是“寻寻觅觅、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”、“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的悲愁之作。柳永《喋恋花》:“伫倚危楼风细细、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准会凭栏意。拟把疏狂图一醉,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秦观《浣溪沙》:“漠漠轻寒上小楼,晓阴无赖是穷秋,淡烟流水画屏幽。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各愁,宝帘闲挂小银钩。”均体验到一种忧伤、深切而入骨的时代情感。在这种时代文化主观中,有一种“女性化”的倾向,细密而深邃,气魄却不大,阴柔这美代替了阳刚之美。

然而,宋代军事上的被征服,并不意味着中华农业文化被中华游牧文化所征服,而是以农业文化为主的、两种文化形态的冲突和融合。无论契丹、女真还是党项羌族,都有被汉化的倾向。如辽代采用“以国制治契丹,以汉制特汉人”(《辽史·百官志》)的双轨统治体制。辽代统治者耶律称,“孔子大圣,万世所尊,宜先”(〈辽史·义宗耶律倍传〉)。金人亦尊崇儒文化,金熙宗曾于皇统元年二月,亲祭孔庙。元始祖忽必烈奉行“汉法”,他对中原文化采取容纳态度,在其身边迅速集结了大批儒生与著名的理学家,采纳德士徐世隆“陛下帝中国,当行中国事”(《元史·徐世隆传》)的主张。在许衡“必行汉法、可以长久”意见影响下,忽必烈继承有宋一代汉制,在帝号、官制、太庙、社稷、郊祀、贡举、经理、家桑、钞法、五刑、五服等方面,都有汉化举措,这种统治者的政治行为,使宋代文化在元代得以沿袭与发展。这就造成了宋之理学在元代得到传承与发扬的局面。

同时,在宋元,科技水平也获得了发展。无论农业、数学、天文学还是医学都取得了新的成就。早在宋代,在战国之“司南”技术基础上发明了指南针,并被用于航海。用在建筑上便是风水的测定。宋人毕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,为文化的书面传布提供了极有效的工具与方式。火药在宋代被用于战争,促进了中国冷武器文化向热武器文化的飞跃。这些科技文明传入欧洲,巨大的影响欧洲科学文明的进程,也对中国建筑文化造成影响。如沈括“于天文、方志、律历、音乐、医药、卜算无所不通,皆有所论著”(《宋史·沈括传》)。宋元的科技文明也同时表现在建筑文化中。

 

二、建筑文化“女性化”

 

似乎很难以一句话来概括宋元建筑文化的基本属性,但可以说,清丽典雅是其主要特色,建筑文化走向“女性化”。

(一)城市尺度

宋元时期,诸多城市都获得了发展。北宋首都东京(今开封)、南京(今洛阳);南宋首都临安(今北京)以及手工业、商业都会扬州、平江(今苏州)、广州与泉州等,形成了群星璀璨的局面。

北宋首都东京,原是唐代之汴州,位于黄河中游平原、大运河交通之中枢,宋太祖建都于此。该城周长,为唐制20里许,称为内城。又有外城,周长为宋制48里许,为周显德所筑。(下图)太祖略筑城之东北一隅,仿洛阳营国制度修长大内宫殿。宋真宗时,因“都城之外,居民颇多”,“复置京新城外八厢”。宋神宗、徽宗再缮修外城,则城域又稍增广。(参见《宋史》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据文献所记,北宋之东京为三重城制,此即外城、内城与宫城(大内),每重城墙之外均有护城壕渠环卫。今测得外城周长19公里,城墙每百步(约155米)有防御设施。其南为三门、另筑水门二,西设五门,北与东各为四门,其门制颇随意,不符《周礼·考工记》之制。每座城门上建城楼与敌楼。内城即唐汴州之处城,位于外城中部稍偏于西北,周长9公里,每页各设三门,符合“考工”之制,这里是部分宫殿以及衙署、寺观、贵族住宅以及商店、作坊之所在。宫城又位于内城之中部偏西北每面各设一门,凡四门。城之四角建角楼,南城墙有正门丹凤门(宣德楼)、设五门洞,其周长当更小。从这东京的面积、规模看,已难与唐都长安之广阔相比,长安面积84平方公里,有街衢宽至200米,最狭的也有50米,东京的主要街道都通向城门,一般也是较宽畅的,但决无200米之巨,相反,许多街路均较狭窄。如太宗年间,东京城内“比汉唐京邑繁庶,十倍其人”(《宋会要》),这是商贸繁华之故。致使“甲第星罗,比屋鳞次,坊无广巷,市不通骑”(《汴京遗迹志》),以至于迄北宋盛世,有“栋宇密接,略无空隙,纵得价钱,何处买地”(《宋会要》)之吧。可见其占地未广,有局促之感。

又如元大都,其规模不可谓不广,周长南北为7400米,东西为6650米,面积约50平方公里,但比起唐都长安,又相去甚远。这种城区的缩小,说明处于宋元时代的中国人,其文化心态与审美理想是,宁取造物之精致而少恋其广大。

这一点也同时表现在陵墓建筑上。以北宋从太祖之父的永安陵到哲宗的永泰陵这八陵为例,它们就比较拥挤地集中在河南巩县洛河南岸的台地上,分布于相距不过10公里的范围内。宋陵的葬制大体沿袭唐风,但不同的是,宋陵规模一般较唐陵为小。这固然因为宋代帝王一般不在生前为自己修造陵墓,规定在驾崩七个月内即须下葬,因而从选择陵址、采石运料、到修建陵墓,时日短促,这限制了陵寝的规模。而更重要的,是经济实力使然,宋室对外族常赔款求和,他们再怎么残酷盘剥老百姓,也囊中羞涩,也就拿不出更多的钱财来建造巨硕、豪华的冥府。以宋仁宗之永昭陵为代表,由鹊台到北神门,南北轴长551米,城墙为242米,陵台底部方56米,高13米,亦不算高巨,不能与唐太宗的因山为陵的巨大规模相比。南宋诸多帝陵的规模更为“寒酸”。由于心理上总感到偷安于临安,日后收复中原,还将回葬于中原大地,故其帝陵的兴建带有临时性质。如在绍兴一地兴建的陵墓,虽设有上下宫,而无神道之石像生,且将棺木藏于上宫献殿后部的龟头屋内,用石条密封,以待迁移,其规模更显狭小。

这自然不能一概而论,错以为宋元之所有建筑类型在尺度感上均小于隋唐及秦汉之制。但在宏观尺度上,比如城市、宫殿、陵寝之规制上,确有明显的尺度大为减缩的趋势,从这里所反映出来的文化心态是值得注意的。

刘敦桢主编《中国古代建筑史》云“宋朝建筑的规模一般比唐朝小,无论组群与单位建筑都没有唐朝那种宏伟刚健的风格,但比唐朝建筑更为秀丽、绚烂而富于变化,出现了各种复杂形式的殿阁楼台。在装修和装饰、色彩方面,灿烂的琉璃瓦和精致的雕刻花纹及彩画,增加了建筑的艺术效果。”梁思成《中国建筑史》亦指出,“北宋宫殿布局不如唐代恢宏,因为它的宫城是在州级子城的基础上扩张而成,仅2.5公里周长,规模受到局限。它的轴线从宣德门只到主殿大庆殿为止,内廷不复保持对称格局,这些都是气局不大之处。”都城规模不大,必影响宫殿建筑群的规模。

(二)柔丽之风

隋唐及其以前,典型的都城平面为棋盘方格,力求严格对称,尤以唐都长安为显著,以造成四平八稳与坦荡广阔的平面态势,渗透着崇尚“地方”的文化观念,有阳刚雄健之美。长安的里坊制度亦颇严格,其里坊平面,亦是一个一个方块,这里道路纵横,充满了直线,直线传达出严谨的情趣与风韵。

然而到了北宋,这种情况正在渐渐发生变化。虽然从北宋东京的想象平面来看,其城仍作方形平面,其主要街道依然纵直,尤其南北向的大路,仍然是直挺挺的。但是,整个城区平面已经失去了棋盘方格之形,从南北向之大道看,有些已不能做到南北贯通,道与道之间的间距也参差不齐。至于东西向的街衢,就没有一条是贯通东西全城,也无一条是笔直的。这就是说,原先的棋盘方格制被打破了,糅入了曲线因素。这固然可能与东京的地形、地貌有关。而更重要的,人们的建城文化观念稍稍发生变化,即并不把都城的直线与方格作为必须执着追求的目标。建造观念开始出现松动,允许即使在首都的平面布置中引入曲柔因素。直为刚、曲为柔,追求柔丽的审美情趣正在潜生暗长。

同时,由于东京城内之道路已非严格纵横对称,必影响其四面城门的设立,也呈现非对称的特点。前文已经述及,北宋东京之处城南设凡五门、西亦五门;北、东各四门,在门之数量上并非南北对称的。而门与门之间的距离不一,打破了对称格局,这使得东京的门制一改严谨之风貌而显得有点活泼起来,有点随和了。

就里坊制度来说,到了宋代,自汉、唐以宋的里坊之制亦开始被打破。原先,里坊被严格地组织在棋盘方格之平面中,往往四周有围墙,这里是市民的生活区,而市场、商贸集中在城市的某个地方,如唐都长安就设有东市、西市之类,这自然不等于说在唐代长安市民的生活中,除了集中的市场,在其它地方就绝对不可进行一些商业活动,但大量集中的“市”,自然要到东市、西市去进行。

然而这种比较呆板的“市”制,从晚唐起已开始发生变化,不是首先在京都,而是在南地一些商业比较发达的城市,如扬州、苏州(平江)等地,已设夜市,在汴州(即北宋东京之前身)、洛阳,已经在城外自由形成“草市”。这种城市新因素,是商业进一步发展的结果。由此,已在冲击传统而严格的里坊制度与集中的市场制度。城市生产力的发展与市民之蜂起,尤其是宋代手工作坊的增多,要求打破里坊这一“桎梏”。所以到了北宋,当将后周汴州改建为宋之首都时,已有点不将传统里坊制度放在眼里了,不是集中设市而是临街设店的情况多了起来,店铺、宅邸、酒楼和娱乐性建筑大量地沿街兴建,这与传统里坊相比较,城市格局似乎开始变得“杂乱无章”起来,然而这正是城市手工业与商业繁盛的新景观。据《东京梦华录》与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所述,北宋中期之后,东京已经取消必以围墙包绕的里坊和市场制度,新兴的市民力量从围墙里冲出。当然,这种对里坊制度的打破,并不是很彻底的,为了便于管辖,东京仍有厢坊之制的存在,即将若干街巷编为一厢,每厢内包括若干个坊。据《宋会要辑稿》,当时东京有八厢,一百二十一坊,城外另有九厢十四坊,这是清人徐松的记述,离宋已远,不一定十分可靠,但以厢坊代替里坊之制,却是可信的历史真实。这厢坊与里坊比较,变化是明显的,最主要是厢坊在平面布局上失去原先里坊的严格规整性,变得有点自由起来,甚至将厢坊建于城外。这不符合《周礼·考工记》所规定的旧制。在这厢坊中,曲线因素的加入想亦必然,我们见张择端《清明河上图》那般繁华、喧闹、自由的街市氛围,颇能想象宋代城市的柔丽之风韵。

从宫殿建筑看,不仅巨大尺度的群体在宋元已不多见,而且其个体形象也颇染柔丽、清雅之风采、宫殿乃古代政治类建筑,政治文化的严肃性,不允许它的形象过于柔靡、欢愉,但是,宋元宫殿造型多有严整中不失华丽、典雅之作。其檐口已不如先前那般厚重,坡度稍有加大,不像唐代宫殿屋顶那般平缓。屋脊与屋角有起翘之势,有可人、欢愉的一面,不像唐代那样浑朴。斗栱尺度减小,雕饰与彩绘丰富、细腻,尤其建筑之大木作、小木作做工精细,这增添了宋元宫殿建筑形象的清雅之特征。

从祠庙建筑来看,园林之柔丽风味渗融于建筑环境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。这种人工改造过的自然美因素,增添了土木之物建筑的清丽典雅的特色。如山西太原之晋祠圣母殿,就是糅合了园林柔丽气质的建筑物。该圣母殿本身也具有在庄严之中不失柔丽性格,在外观上,圣母殿的殿角柱生起颇为显著,上檐柱的生起更为明显,使得整座建筑呈欢愉之美,这种美是阴柔之美,与唐代、汉代的雄伟之美不相同。佛塔建筑也同样受到柔丽之风的影响,呈现出典型的宋代风格。如上海龙华塔。

从宋元陵寝建筑来看,汉、唐时期,帝王之陵体平面一般为方形,这在哲学观念上与文化观念上,体现了传统“天圆地方”观念中的“地方”意识;在伦理观念上,体现了墓主高显的社会地位及等级观念;在美学观念上,则是阳刚之气的象征。这种中国古代的“方上”陵制一直沿袭到北宋,北宋八陵即永安陵、永昌陵、永熙陵、永定陵、永昭陵、永厚陵、永裕陵与永泰陵之陵台平面,均为方形,为方截锥体夯土所筑,其上宫亦由正方形平面的神墙所围绕,四面各设神门,亦为方形。整个陵寝,以“方”为主要形象特征。而自北宋之后到明代,陵台之平面经历了一个历史性的转变,即渐渐由方形向圆形转变。比如,元代之后的明代陵墓,第一乃明太祖朱元璋与马皇后的合葬明孝陵,坐落于南京紫金山独龙阜玩珠峰下,这里素有“虎踞龙盘”之山川形势。在这里筑有宝顶与宝城。所谓宝顶,其实就是一个平面为圆形的大土丘,其径可达400米,周围筑以圆形宝城,以砖环砌。自此,明陵之平面均作以圆形,一直到清代改作前方后圆形。那么,从北宋之后到明初,就是一个中国古代陵寝建筑平面由方向圆转化的过渡期。南宋之陵的平面制度已不很严格。西夏王陵的平面也不遵“方上”遗制。其陵台外观筑似粗壮之佛塔形,其平面有圆形与八角形两种形制,高约20米。从陵之现存残迹看,建筑部分一般可分为五、七层,每层挑出檐飞,上复瓦陇,瓦饰为绿色琉璃,陵台饰以赫红色,甚为壮丽柔和。元太祖成吉思汗陵曾于1954年重建,重建后的陵园主体建筑由三座蒙古包式大殿和与之相应的廊屋构成。三座蒙古包式大殿平面为八角形,重檐蒙古包式穹庐顶,高达20余米。东西两殿为不等边八角形,单檐蒙古包式穹庐顶。在这里,“圆形”语汇是很丰富的。应当说,复以穹庐项,真实地再现了元陵的若干历史面貌。

这种陵制从方向圆的转化,在文化观念上是从“地方”和“天圆”的转化。以“方”为平面,象征历代封建帝王对大地的主宰与统治,有“亲地”、“恋土”之意蕴,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”也。帝王,天之代表,又是土地社稷之主。帝王要求臣民像大地一样顺从天的意志,又好像自己如大地一般宽厚仁慈,此正所谓“地势坤,君子以厚德载物”(《周易》)的意思。而从南宋起到明初,帝陵之平面由方转圆的趋势已在开始,到明太祖彻底改方形为圆形,这里国为圆形象天穹,帝王坟丘平面作圆形,这是直接显示“天子”身份的,象征伦理观念上的尊天思想。

从美学上分析,自北宋之后的宋元陵墓平面之趋于圆形,固然渗透了尊天伦理意识,却由于圆曲之造型,陡增柔丽之神韵,透出“女性化”的审美特征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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